美妈基地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美人为将甜宠夫 > 第二百零二章
    沈靖赶到时,就见老祖宗和为首那人正打得不可开交,身下烈马低吼,马蹄高扬,沈靖手握长枪,飞身而起,一脚踹开神色狠戾的老胡,长臂轻转,枪尖径直抵在他喉间,手腕只稍一用力就能轻易要了他的命,见他不再乱动,旋即扬声道,“把他们统统拿下!”

    身后镇北军各个提剑而来,镇北军先锋营的将士那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高手,身手和当初追杀他们的麒麟卫有得一拼,若非当时有余暮在,他们怕也脱不开身,如今仅凭他们几人哪里敌得过镇北军的人马。

    少则一招,最多也不过五招,少将军带着一小队镇北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将那八人齐齐虏获,捆好带了下去。

    八人愤愤不满地环顾四周,就见方才还振振有词说镇北侯府仗势欺人、欺压百姓的大妈,眼下早已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满是欣赏崇敬的目光看着不远处丰神俊朗的少将军,似是察觉到那群山匪在看她,再不掩饰地瞪了他们一眼,啧了一声,满是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告诉你们,只要镇北侯府在,北疆就在,你们要想在北疆生事,都做梦去吧!哼!”

    沈靖扶起老祖宗,看了眼还好没有受伤,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时看见老祖宗被人推倒在地,他差点以为没赶上要出大事了。

    “靖儿来啦,爷爷没事,好得很呢。”沈铎站稳后,拂去身上的灰尘,朗声道。

    沈靖再看他如今生龙活虎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是打不过人家,是嫌闷故意没使出全力来应付,好多过几招解解闷罢了。

    思及此,沈靖顿时沉下脸,转身要走,沈铎连忙叫住他,“靖儿,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自然是要杀了,这群人自西向北横行数月,连璟帝的人都被惊动了,等寻到北疆,人若逃了那是他们镇北军的失职,可人若活得好好的,再被有心人利用怕是还能反给他们扣上个“窝藏私犯”的罪名,想也知道,只有他们死了才最省事。

    可老祖宗既然这么问了,那就是有其他打算了?沈靖面露不解回眸看着他。

    沈铎清了清嗓子,抬手拍在他肩上,沉声道,“靖儿啊,我们做大将军的呢,万不能只会打打杀杀,遇事也不能只看表面,要懂得观察细微更要学会知人善任。”

    话落,沈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陈禄从客栈里带出来一个姑娘,姑娘身子发颤,看起来像是才哭过。

    “唉,其实他们这一路并没做什么无恶不赦的坏事,会被人盯上都是因为这些。”沈靖手心一沉,拿起半块碎银,只一眼,双眸不禁微眯,就听沈铎语气带着嘲讽,“知道秦王有野心不安分,只是没想到他胆子竟有这么大!”大到连这批银钱都敢动……

    “靖儿,他们几个虽说是半路习武,拳脚功夫不够扎实,还都是些野路子的招式,但若好生操练,也并非全然派不上用场。”沈铎给出一番极为中肯的评价。

    沈靖闻言神色微诧,老祖宗说这话,已经是难得夸赞了,沉思片刻,颔首道,“爷爷,我明白了。”随即转身同手下的人吩咐了几句。

    ……

    ……

    四方馆外炮竹声响,阮十一站在门外,笑眯眯地看着孟傲霜穿上粉色嫁衣,缓步走出房间。

    不得不说,逍遥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医术确实不错,当得起神医的名号。将他特制的软筋散用在孟傲霜身上,即便过了足足五日之久,也能看出她的腿到现在还在打颤呢。

    “好好的美人,转眼就成皇子侧妃了,我不过在大理寺呆了月余而已,怎么一出来感觉连天都变了。”

    重见天日的韩国公世子韩黎久违地坐在软垫上,懒洋洋地看着窗外迎亲的人马,听说荣王当初可是带着九十九台聘礼迎亲,郑王也是大手一挥八十八台聘礼外加平南军队压阵,这两场大婚那都是声势浩大的很,盛京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万没想到这位大梁皇长子,怎么才拿出区区三十台聘礼,未免也太穷酸了。

    借着静妃有孕的由头,璟帝暗中试探过老荣王的心思,毕竟小殊也成婚了,身子骨虽未大好但也算不得凶险,那当初因小殊病发被关进大理寺牢狱的韩国公世子是不是也该被放了?

    当时老荣王在璟帝和蒙赦面前是怎么说的,眉心一皱迷茫问道,“韩国公世子是哪位?所犯何事?和老臣有关吗?”

    接连三问,就是蒙赦都快吐血了,见璟帝和他一唱一和,若非知晓韩黎在大理寺过得不错,他都要以为是他们合起伙来计划好的呢!然,蒙赦不知道的是璟帝当时的心情其实也十分复杂,于老荣王的臭脾气又有了一次更深的认知。

    “冷若漪的事是你让人做的?”蒙赦站在他身后,沉声道。

    韩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肯定的神色,嘴角微勾,“蒙大提督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主君说过,不得轻动宫里的棋子,你这是在玩火!”蒙赦见他态度如此散漫,目光不由沉了沉,声音也更冷了几分。

    窗外楚子怀接了人便启程朝皇子府走,这场喜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韩黎这才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蒙赦,轻哧一声,“蒙赦你莫不是记错了什么?他只是你的主君,不是我韩黎的,也不是韩国公府的,至于宫里的棋子,当初到底是谁拿命安插下来的,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你!”韩黎话落转身走了出去,蒙赦指着他的背影,许久也挤不出半句话来。

    大皇子侧妃的身份,依礼也只能从偏门进去,可孟傲霜身份尊贵,到底有些不同,当初楚子怀在金銮殿上也是口口声声说好的要以王妃之礼迎她。

    嫁衣上让她穿了粉色而非正红,可见北辰已经做了退让,那剩下的礼数自是不能再少,毕竟晋陵公和阮十一还盯着他呢。

    楚子怀带着她从正门进府,行了三拜之礼后,孟傲霜坐在燃着红烛的新房中默不作声,耳边只能听到烛火燃烧微弱的“噼啪”声,和那红蜡滴落在桌上的“嘀嗒”声。

    衣袖下修长的指甲死死掐着手心,一息、两息、三息,终于有人飞身进屋,跪在她面前。

    “这些天你们都去哪里了?”孟傲霜一把掀开红盖,蓝眸泛着猩红,压低嗓音怒吼,语气透着浓烈的恨意。

    “小姐当日将我们支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孟昕的隐卫,狄丘带的人马都接连受创,孟昕震怒,甫一得知孟傲霜要和亲楚子怀后,更是怒不可恕,现在在孟昕眼里,孟傲霜就同一枚弃子无异,连带着隐卫的态度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恭敬。

    孟傲霜当初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他们支开,选择孤身一人去破庙等沈清影,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即便是孟昕,要对付的也只是沈云裳而非沈清影,倘若没了沈清影,任谁都无法寻到赤羽军的下落,所以她要她死就不能让孟昕知道。

    其二是因为她和楚子怀第一次合作失败了,于楚子怀的人到底有没有能耐劫走沈清影,她并不是很有信心,所以她必须要亲眼看到他们成事她才能安心。

    只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沈清影的本事……

    孟傲霜知道隐卫说的没错,可她心有不甘……但现如今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孟昕,她勉强忍下所有怨气,开口,“义母有何吩咐?”

    这些隐卫听命于孟昕,如果不是她有事传达,他们只会守在她身边盯着她,就像这几日她被阮十一关着,他们也无动于衷。

    是以他今天会突然出现在此,绝非偶然。

    果不其然,很快孟傲霜手里就多了一封信,打开后一看,顿觉心寒不已,起身走到桌前,将信放在喜烛上看着它焚烧殆尽,亲眼看着信上“去狄丘”三个字消失在她眼前。

    狄丘同孟昕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孟昕被赐婚给阮慕云后,欢喜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自那时起狄丘就知道孟昕心里原来一直有一个人,而那人就是阮慕云。

    北辰太子人若骄阳,面若如玉,本就是风光霁月,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才德兼备的皇子储君,大抵也是这世上唯一能让狄丘甘愿退出的对手。此后狄丘退而求其次,考取武官,参军打仗,凭着满身功绩一步一步最终成为孟昕手下最得力的大将。

    孟傲霜见过他几次,若说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人的眼神是最藏匿不住真情的。在她印象中,但凡有义母在的地方,狄丘的眼神就不会离开她,义母至今未嫁,狄丘就至今未娶,这个愿意等她一辈子的男人,待她除了忠心不二还有心底最赤诚的爱意。

    如今这么短短三个字,就能轻易将他如敝履一般弃之,义母的心果然如铁石般坚硬狠绝。她心里也明白义母为何要她来做此事,不光是因为她就在盛京,更是为了警告她,她若再做不成此事,等着她的下场绝不会比狄丘的好到哪里去。

    孟傲霜嘴角微勾,眼底透着凉薄,自嘲轻笑,捻去指尖上沾染的碳灰,一边搓揉指腹一边开口,“告诉义母,我知道了。”

    ……

    彼时还在一路西行的慕容殊一行人,因为有司徒臻跟着,前行的速度难免放慢了些。

    “殊,啊~”自打慕容殊手受伤后,在外凡是用得到手的地方,沈清影都会亲自出马,像现在几桌人坐在大堂上吃饭,荣王府这边沈清影喂他一口,自己一口,任谁看都是一副夫妻恩爱,美好和谐的画面。

    东营卫那桌洪川看着这画面硬是吃下了整整三碗饭,他还没娶媳妇呢,真是满心满眼的羡慕,齐帅扒拉几口觉得没眼看,赶紧离了饭桌,袁松见苏冀不说话,淡然一笑,又给两眼泛光的小石头碗里夹了块肉,再看下去,桌上的菜都要没了。

    顾南叙恨不得手里的茶能醉人,若不是他心里明白即便伤了自己的手,也只有左右两兄弟照顾自己,怕是脑子一热不知会做出什么来。楚明远轻咳一声,李川廷踢了他一脚,他才稍稍回神,满桌佳肴让人食之无味,一挥衣袖便大步走开了。

    “殊,这是你喜欢吃的,来多吃点。”沈清影眉眼弯弯,笑意却不及眼底,慕容殊神色无奈,但还是张嘴吃下了这口醋溜白菜。

    黑眸扫过桌上这些菜,只觉嘴里酸到发苦,醋焖鲤鱼,糖醋里脊,酸菜拌萝卜,青蒜爆醋虾……他还是头一次知道酸口的菜有那么多种。

    “晚晚,我吃饱了,你吃。”沈清影闻言不禁蹙眉,娇软的声音透着委屈,“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才吃没几口就不吃了吗?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怎么会呢?”慕容殊神色一滞,晚晚这一招让他怎么招架得住,一声轻叹,就着她递来的手又吃了口醋虾。

    “晚晚,我错了,我们回房吧。”慕容殊趁其不备倾身上前,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轻声道。

    沈清影身子不由一颤,瞥见她耳廓微红,慕容殊顿觉神清气爽了些,正打算再接再厉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刻薄的声音。

    “哟,王妃的口味倒是与常人不同,这一桌的酸味都快传到我那儿去了,也不知王爷受不受得住。”司徒臻作势嗅了嗅气味,眉梢故意拧做一团,好似这菜难吃的紧。

    “就不劳你费心了,本王妃也不知为何,近来这口味确实变了许多,独独就好这一口,万没想到许是我们夫妻二人同心,竟是一块儿变了口味。”沈清影放下筷子,坦然一笑,另一只手若有似无地轻抚小腹。

    司徒臻眉头微拧,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沈清影又道,“殊,我有些乏了,回房吧。”话落,慕容殊起身牵起她的手,搂着她朝楼上走。

    踏上楼梯,沈清影回眸瞥了她一眼,故作不解地问道,“殊,你说公主怎么还站在那儿?”又似恍然一般,看向司徒臻,温声笑道,“公主若是喜欢,那这桌菜便赏你了。”

    沈清影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要饭的打发吗?司徒臻神色渐冷,转身离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心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