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临走时,老板留了她一下,希望能够长久的同程娇娥合作,却被程娇娥婉拒。

    原本她卖画,便是为了和程胥的赌约,如今自己已经达到了程胥的要求,她便无需再画画了。

    至于这老板说的条件,确实可观,只是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需要。程家尚还有着万贯家财,又何须用她卖画为生?

    更何况,程娇娥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搞清楚魏祁背后之人的目的,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

    回到家里以后,程娇娥便去了程胥的书房,带着自己赚来的三百两银子。

    “爹爹,我们的赌约是不是该履行了?”程娇娥搬了张凳子,随意的坐在程胥面前,小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程胥。

    程胥原本同程娇娥立下这个赌约,便是想着程娇娥做不到,让她了了这门心思。

    可是看着如今程娇娥成竹在胸的模样,程胥反倒是愣了一下,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程娇娥,随后,拿起程娇娥放在桌子上的银票。

    不多不少,正好三张。

    程胥抬头看着程娇娥,眼睛睁的大大的“你是如何赚到这么多钱的?”

    却见程娇娥绷紧了笑,一副卖足了关子的模样,道“这个嘛,是秘密。不过现在我赢了,爹爹要愿赌服输哦。”

    程胥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明日便到我书房来吧,我教你一些做生意的门道。”

    如果可以,程胥是不想让程娇娥学习经商的。毕竟经商这个行业,说出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好,也不过是堪堪比那些寻常百姓高上一级。

    而程娇娥一个女孩子,如此抛头露面的也确实不好。

    可如今话也说出了,人家也做到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说什么。

    一听到程胥要教自己,方才的随意全都消失不见,立马绷紧了身子,道“没关系,爹爹现在就可以教我。”

    程胥不由失笑“今日爹爹还有事,明日再开始教你,不过可不要以为我是让你闲着。我这里有本书,你拿回去看,明日我可是要考你的。”

    说罢,程胥折身去了书架子上给程娇娥拿了一本关于经商的书籍,并叮嘱她好好看。

    “定不辱使命。”程娇娥面色严肃的说到。

    程娇娥带着那本书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迫不及待的翻开来看,一时间连饭都忘了吃。

    这关于经商的书籍比起其他的书籍来说,还是有些太过乏味无聊了,程娇娥看的,险些就要睡着了。

    只是慢慢的,把一些东西看进了心里,看出了门道来,倒也不觉得有多无聊。

    眼见着逐渐黄昏,青韵给程娇娥点了灯,看着程娇娥如痴如醉的模样,不由开口提醒道“小姐,天晚了,早些歇息。”

    却见程娇娥摆了摆手“我再看会儿就睡了,你先去歇着吧。”

    这一看,便又是许久,直到程娇娥觉,自己的左侧忽的现出一片阴影来。

    程娇娥拿着书,下意识的就朝着右边打去,却被人一把捏住了手腕。

    “这就是你欢迎人的方式?”钟离殇眯着一双眼,冷冷的看着程娇娥。

    见是她,程娇娥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只是言语中多了些挖苦“倒不知过了这么久,世子这夜闯闺房的毛病还没有改。如今世子来我这房里,莫不是以为我这贪慕虚荣之人也颇为合你心意?”

    自那日程娇娥提出想要跟钟离殇一起去京城的事情以后,钟离殇就对程娇娥这个女人方反感的要死,打心底里以为这个女人是个贪慕虚荣的人。

    可是这个贪慕虚荣的人,自从那日之后便再没提过这件事,对自己也是爱搭不理的,甚至还勾搭上了刘浩这号大人物。

    这让钟离殇心里越的不爽,可是如何不爽,他倒是也说不出个一二。

    经历了刘府一事,程娇娥原本败坏了的名声也渐渐起来了,钟离殇心里越的堵的慌。

    钟离殇看着比自己低了一头的程娇娥,心里忽的涌出一股无名之火,真不知自己为何跑到这里来找气受。

    一把将程娇娥的手甩开,钟离殇冷着一张脸道“我只是来看看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别我不带你去京城,你怀恨在心,不给我办事!”

    “这点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小气,斤斤计较。”程娇娥揉着红的手腕说到,面上满是不满。

    这个男人,几次三番跑到她的闺房,每一次都要给她弄些不快,还真当她程娇娥是软柿子,好捏?

    若不是当时答应了他,她真想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你说本世子小气?”钟离殇声音不由提了几分,缓缓的逼近程娇娥。

    他周身的气压极低,眼中是无尽的冰寒,就这么直直的望着程娇娥,程娇娥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身子不住的往后退着,手护在自己的身前。与此同时,眼睛四处的瞅着,看看有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没有。

    到最后,她的腿碰到身后的椅子,往后看了一眼,便站直了身子,方才的惊慌也都不见,仿佛是钟离殇眼花看错了一般。

    程娇娥抬起头来,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就那么望着钟离殇,道一句“难道不是这样?”

    “我不过是嘴快,说错了一句话,便被世子念叨至今。世子若是不喜我,便远离我好了,可世子却几次三番的来找我麻烦,这又是为何?”

    说着,程娇娥忽然就笑了,那般温柔的笑意,如二月春风般,悄悄的拂过钟离殇的心田,使他一下子晃了神儿。

    只是下一秒,程娇娥却说了句让钟离殇恼怒的话。

    她说“若不是世子厌恶我至极,便是喜欢我。可如今我看世子的表现,倒更像是后者呢。”

    程娇娥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让钟离殇大怒,一把扼住程娇娥脖子,冷声道“别以为本世子有求于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眼中似是有怒火在燃烧着,仿佛程娇娥这句话,于他来说是极大的挑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