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程娇娥便接到了消息,说是有人在京城的西南角发现了星儿的踪迹,几日下来都不曾有任何踪迹的星儿突然出现,程娇娥自然十分重视,星儿的重要性便是她带走了孔桥的一些东西,她既然消失的如此巧合,定然也是因为孔桥的交代。

    程娇娥要亲自前往查看,吴衣知晓拦不住她便随她一起。

    京城的西南部分素来是城中治理最差的地方,因为此地居住的大多是一些贫苦的百姓,纵然是天子脚下,却也依旧有贫瘠,更有许多外来的人也在此地,所以便极为混乱,官府管了几次,却很难见到成效,久而久之,便也就任由其发展了。

    消息是郑询元的人带来的,说来也是巧合,众人一直都在寻找星儿却不见踪影,可是昨夜西南的乞丐庙里面却发生了一场大争端,原因是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在争端的过程中其中几人的东西被扔出了乞丐庙,散在地上的时候居然是一盒子的手指,那些手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保存的十分完整,起初那些乞丐们还以为是食物之类的,等到看清楚之后,已经有一人在地上疯狂的收拾被扔出去的东西,然后起身便跑。

    那些手指来不及收起,乞丐们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要追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早就跑的没有踪影了。

    听得这离奇的事情,程娇娥也是不知说什么是好,一行人朝西南破庙走去,刚出府却遇见了沈祁愿和月倾城。

    如果不是程娇娥感受有误,她总觉得月倾城和沈祁愿看起来有些奇怪,听闻了大概事情之后,沈祁愿自然也是要跟着一同前去。

    等到了破庙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四人一同入了庙,其余的人则是留在了庙外,此地已然有官府介入,看来事情闹得不小,但郑询元没有露面,显然还是为了西江的事情在奔波。

    “你们是谁?”

    “不认得我么?”不等程娇娥开口,沈祁愿已经上前,手中官令一出,那侍卫自然立刻退下,“原来是沈大人,只是这件事……”

    “我只是前来查看,前一段日子,皇上把追查犯人星儿的事情交给我,所以现在我来接手这件事也没有任何问题。”

    和皇家要抓的人有所牵扯,那侍卫果然不敢再多说什么,程娇娥摇了摇头,随着沈祁愿等人进入,便见一些乞丐已经被侍卫们控制住了,而且看模样多半是都吓得不轻,看得出他们是有组织的乞丐团伙,程娇娥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沉默的打量四周。

    沈祁愿已经上前道,“谁是这里的老大,贵人有话要问。”

    虽然他们不知晓程娇娥的身份,但也看得出沈祁愿几人都是随着程娇娥前来的,今日的程娇娥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所以倒也不显得突兀,她眯了眯眼,很快乞丐中已经有一人站了出来,看他模样,的确是众人中衣着最好的。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们争斗的原因,还有那个离开的人的身份,若是说的一字不差,你们私斗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乞丐私斗抢地盘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更是十分常见,要不是发生了这种打翻了一盒手指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这小小破庙中的私斗。

    再说这次更是他们乞丐去报的官,生怕因此惹上什么麻烦,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么一大盒手指的主人是死是活。

    “回禀大人,其实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们真的都不知晓,至于您说争斗的原因,是因为有新人要另立门户,本来这里我是老大,那些嚷嚷着要另立门户的自然就跟我们打了起来,那个人也是他们那边的,名字叫做什么来着……”那乞丐思考片刻,一边已经有人给他提醒了,“小星,就是那个人的名字,他是我的手下,昨日闹事正是我和林老大之间的争端,林老大一直剥削我们,因为我们都是后来的乞丐,所以我忍不下去,便准备带着几个听从我命令的人抢夺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此人说话倒是清晰许多,程娇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几位大人,这小星是我几个月前捡来的,就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背着一个包裹,那个盒子我也见过,之前却不曾见里面有什么手指,想来是她用什么办法藏着我也不得知。”

    “那她之前可有说过那个盒子是做什么用的?”名字叫小星,其实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从宫中跑出去的星儿了。

    “他说是很重要的人留给他的,像我们这种人,来做乞丐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或者是遇见了什么挫折,我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长得细皮嫩肉,也不像是个过苦日子的,但是手脚却十分麻利,所以我就留下他了。”

    见这人模样,虽然穿着不如林老大,但显然也是刻意收拾一番,多半是想要彰显自己的身份,程娇娥点了点头,心中亦是有了其他猜测,“你们不会不知道小星是个女的吧?”

    此言一出,乞丐庙内瞬间安静下来,程娇娥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那林老大啧啧两声,“秦非牧,我说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关照,原来是个娘们,是不是你养的小情人?”

    原来这人叫做秦非牧,名字倒是引人注目,而且看起言语也不像是做乞丐的人,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那秦非牧听到这样的非议果然有些生气,当下便大手一挥解释道,“我亲非模不是那样的人,你说小星是女子,这样一说许多事情倒是也好解释,她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去野河洗澡,其他的地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只有脸一直脏兮兮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说这样好讨饭,当时我还笑话了她,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面容。”

    “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全部事情,既然你知晓,那边随我回府慢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