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顿了顿,她知道商裕是在乎自己的,若是这一点她还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么这么长时间商裕对她的付出便算是白费了,正是因为程娇娥知道,所以现在的心思才极其复杂,甚至连开口都不知如何开口。

    商裕感受到程娇娥的沉默,心中便有点担忧了,他试图起身奈何一次次失败,程娇娥看见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便又能看见地上的暗红色多了几分。

    “够了。”程娇娥终于开口制止,“商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认为我是来救你的对不对?”

    商裕根本来不及回答程娇娥已经继续道,“你认为我是因为救你所以才被困在这里的,但是你只猜对了一半。”

    “娇娥?”商裕觉得程娇娥的语气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现在的程娇娥看起来十分陌生,再加上他的眼睛刚刚恢复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以及他的喉咙也因为余毒所以开口困难,勉强说几句话只觉得剧痛难忍。

    “娇娥,你怎么了,可是那尹盛玉欺负你了,或者……”商裕想要说什么,但现在商裕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抱歉,我害你犯险了,是我无能所以才让你如此。”

    若非自己轻而易举的便被人带走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商裕知道是现在的自己成为了众人的拖累,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失败了。

    “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承认呢。”程娇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冰冷,眼中泪水却已经滚烫的根本难以落下。

    “商裕,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地方么?”程娇娥开口询问。

    商裕皱眉却没有回答,程娇娥似乎也根本不准备等到她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付出,你为我付出太多了,可是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好帝王,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可是每次你的选择都让我震惊,但凡你的心思稍微正常一些,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程娇娥的指责来的毫无缘由,商裕只觉得程娇娥是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奈何今日的程娇娥还是太奇怪了,商裕一时之间无从开口,只能让程娇娥继续说下去。

    “每一次你的选择都是为了让我感动么,可是你身为君王本来就不该局限于一点小爱,你做这些之前你有没有想过最后的结果。”程娇娥现在说的是心里话,她不愿商裕把心思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若非如此商裕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是我不配做这个皇上,千章做的比我要好,若是我有机会离开,自然传位给千章。”商裕闭目,不愿在这个地方和程娇娥有任何争执,他心中也的确有自己的宏愿,只不过发生的意外太多了,让他根本目不暇接,没有时间去做别的。

    “够了。”程娇娥开口,“你现在认为你还能够离开么,你被困在这里,尹盛玉的目的就是为了询问出五方玉的下落,然后杀了你,商裕你太天真了,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今日为何会失败么?”

    商裕没有说话,程娇娥嗤笑道,“因为我啊,若是没有我,你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商裕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了,我对你已经彻底厌倦了,我不愿见到一个连我都无法保护的男人在这里不断的挣扎,你根本做不到的,你根本已经没有能力了。”

    程娇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惊雷,让商裕根本无能反击,甚至是无从说出反驳的话,他怔然的望着程娇娥,因为连日来的毒打,商裕的身体和精神本就疲惫到了极致,他甚至难以分辨出程娇娥话中的意思。

    白衣女子始终站在一边,甚至连过来扶住他的意思也没有,程娇娥上前一步,“商裕,说出五方玉的下落。”

    “你……”商裕皱眉,“是尹盛玉威胁你?”

    “不是。”程娇娥道,“当初我便询问过你五方玉的事情,可是你却搪塞过去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但是当时我失望了,阴差阳错的现在还是我来询问你五方玉的下落,商裕你愿意告诉我,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娇娥?”商裕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人,程娇娥已经走到商裕近前,看着眼前瘦的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商裕程娇娥只觉得心如刀绞,奈何现在她连抱一抱他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商裕受苦,看着商裕在地上挣扎。

    “商裕,你何必坚持五方玉的下落呢,所有人都只把这个当成一个笑话,你为何非要瞒着他的下落呢,你身上受的伤还不够多么,你还要受更严重的伤,甚至为了这块虚无缥缈的玉石去死么?”程娇娥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她终于伸出手扯住了商裕衣服的前襟,本来以为是亲密的接触,可程娇娥却强行的把商裕扯得坐了起来,让商裕不得不正面看着程娇娥的脸。

    “商裕,你还准备挣扎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是尹盛玉要挟你,但是五方玉的下落我不会说出去的。”商裕开口,回答的却还是这样平淡无波。

    “若是尹盛玉用我的性命做威胁,你也不愿说出来么?”程娇娥的质问响在耳边,商裕终于抬起头,“当真如此么?”

    “当真如此。”

    “娇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从西江开始你便很不对,现在为何非要五方玉?”

    他发现了,原来商裕一直都发现了自己的不对,从西江开始到现在,但是商裕却从未说出口,程娇娥沉默的看着商裕的脸突然笑道,“看来你也并非全然相信我。”

    她松开了手,商裕便朝后倒去,呛出一口血来,不过程娇娥便当做没看见,根本也无从分辨什么,对于程娇娥来说很多事情本来如此,她也不愿分辨,她从西江来此就是另有目的的,只不过商裕一直不说也让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