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绛去九重,是放下了香洲大事去的。

    既是在节骨眼上放下了香洲,那么随着羽皇处置他的人开始,接下来就会轮到他麾下驻扎在香洲的那些势路。

    香洲一向龙鱼混杂,有人走有人来。

    今儿个新铺子开张,明日来了新货和商路,相熟的人是真相熟,不相熟的大多也只做一次的买卖。

    这样一个地方,很难分清谁是谁的人。

    林妙竹跟彭关来香洲已有一些时日,她早先就跟着自己的父亲耳熟目染。

    如今林家没了,她靠自己东山再起。

    好在在香洲寻一些小买卖做,找一处小旮沓落脚没什么问题。

    但她先前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段时间香洲的异常之处。

    这会儿,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旁边小摊一个挨着一个。

    “姑娘,这个怎么卖呀?”

    来的客人要买花穗,这摊位上的花穗跟别处的不同,倒显得别致。

    摊位老板目光出神的盯着另一边,对来的客人视若无睹一般,迟迟没回过神。

    一旁坐着无所事事的男子看不过去了,只好过来说道,“一两银。”

    待客人买了东西离去,彭关瞥了一眼愣神的林妙竹。

    “我们阁主让你来香洲,是为了让你东山再起,只有有了地位钱财才能去对付容氏。”

    “你这样成天看能顶什么用,看就能将自己的仇人看死吗?”

    说起来,林妙竹的仇人已死,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回报他们阁主的救命之恩。

    听了彭关的话,林妙竹回过神来,将摊位上的东西一股脑收起,“今儿个不卖物件了,三堂主劳烦你和我去个地方。”

    她发觉这几日,有好些人突然消失了。

    就是突然消失而去,他们的摊位都还在,并没有搬走。

    就在今日早,明明是跟她同一时间上街卖货的一对夫妇。

    几个时辰前,妇人被叫走,过了半个时辰,那男子似是去寻人,这两人一走就没再回来。

    “去哪?”彭关拧了拧眉,有些不情不愿的接过林妙竹手里的包袱,“我可告诉你,我不能听你的使唤,要使唤也是我使唤你。”

    “知晓了。”

    林妙竹走的匆忙,彭关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顺着前面的巷子走,越走越偏僻,那边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炷香,直看到前面一对杂物才停下。

    见此,林妙竹速速走过去,将杂物掀开一看,果真是见到了先前摆摊的那对夫妇。

    这夫妇两人并不是拮据才卖货,光看他们身上的穿戴就能看出来,“果然是这样,之前那些人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你管这档子事做甚,香洲这种地方,每日莫名死去的人可不少。”彭关对这种事情不以为然。

    经商之地,多的是贪婪嫉妒之人。

    再加上人人经商,能和气自然生财,不能和气便是要命。

    “他们是七王爷的人。”

    林妙竹站起身看向彭关,微微思索,继而又道,“而且今日我听闻天羽那边跟墨家起了恩怨,皇都有几位大臣满门被屠杀。”

    “总觉得这两件事有牵扯,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墨家要杀也是杀有权之人,他们要杀容绛不奇怪,可杀了容绛手下的人有些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