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眼中悲凉尽显，他这般的汉子，一辈子没有弯过腰，可是在此时，他这直了一辈子的脊梁软了。

皇太极将女真最后的希望交给他，他没能守住，现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女真一族不论男女，日后为奴为婢，受人驱使，受人欺辱。

可是…，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我…服了！”

莽古尔泰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没了，谁都看的出来，哪怕胡厉不杀他，他也活不了的，太过于骄傲的人，是承受不住自己的屈辱的。

秦良玉凤眸微眯，他对胡厉的说法做法都是不同意的，旁人可能不知，但是出身少数民族的她可知道的太多了，不论是云贵川的土司，还是女真部落，骨子里流着的都是狼血，这个狼，是白眼狼的狼。

为何这些地方总是叛乱？

因为他们觉得中原王朝给的不够，他们想要的更多，你若是能够满足他们，他们并不会感恩戴德，而是觉得自己要少了，下次会要的更多，若是朝廷满足不了他们，他们就会举起反旗，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头，逼迫朝廷就犯。

也正因为秦良玉懂这些，才会对胡厉这般做法不满，斩草除根才是正理。

秦良玉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胡厉要放过女真一族，那么哪怕后续会受到责罚，秦良玉也会出手抹平女真。

胡厉对于莽古尔泰的表现并不满意，摇了摇头：“你不该这样的，你是能杀我大明总兵杜松的人，你是能够攻克我大明锦州辽阳的人，你是女真的第一勇士啊，怎么能够做软骨头？你这样…让老子跟没有成就感！”

“你还贷如何？”

莽古尔泰声音嘶哑，像落寞的猛兽，在最后的时光中呲着獠牙，借此来给自己信心。

胡厉没有回他的话，目光朝着那女真族人扫视一圈：“多尔衮是哪个？福临又是哪个？还有勒克德浑，何洛会，谭泰，屯齐，陈泰，济尔哈朗，博洛，尼堪，满达海，瓦克达，阿尔津，卓罗，喀喀木，珠玛喇，济度，伊尔德。”

胡厉一口气说了十多人的名字：“叫到名字的，站出来！”

听到这些名字，莽古尔泰眼中最后的光芒也没了，胡厉说的这些人，都是女真最后的核心，他原本以为，以为大明不会查到这些人，哪怕日后为奴为婢，这些人也是女真一族的希望，他们在，女真就不会彻底消亡，可是现在看来，大明是有备而来了。

莽古尔泰想要阻止，可是他知道，他越是阻止，这些人死的越快，只能低着头，盯着被他鲜血浸红的积雪。

等了一刻钟，只出来五人，胡厉嗤笑一声：“都躲着当王八呢？好…你们愿意躲，老子就和你们玩一玩捉迷藏。”

“来人！”

“在！”

“来一百户队，举刀！叫到名字的，若是还不出来，每隔一刻钟，杀百人！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五千人，能废老子多长时间！”

“是！”

当下就有一百户带着人上前，女真人被围之时，胡厉并未让他们放下武器，所以现在那一千多轻壮，还是拿着武器的，明军上前，他们也是举刀相抗！

不过这一点，胡厉可不担心，武装到牙齿的防御，足以让这百户队在女真人中间杀两来回了，并且还有大军压阵，弓弩也都是上弦瞄准的，这最后的女真人，就是案板上的肉，剁成臊子还是切成片，都在胡厉的一念之间。

胡厉眯起眼睛：“一人反抗，多杀十人！”

“是！”

攻心，从始至终，胡厉都是在攻心。

从以女真全族的命来威胁莽古尔泰，到叫出那些女真藏起来的核心人员的名字，再到现在用女真人的命来与反抗挂钩的方式，全都是攻心。

女真这个民族，很奇怪的，他们像什么呢？他们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