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之法，合乎武道至理。
一个有灵兵宝器的武者，与一个手无寸铁的武者，是两个概念。
而灵兵宝器之中，能够契合武者自身所学，如臂使指的，又是上上品。
这一类包括在天地玄黄四大阶位中，但又高于九个星位，被称作是“完美灵兵”。
于世人而言，完美灵兵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个失落经年的传说。
但姜歌可以做到。
他的眼界见识，他拥有的知识体系，从来不是其他武者可以比拟，甚至包括他本人从前。
随着修为境界日渐提高。
姜歌强大的理论知识储备，在不断转化为实际的经验阅历，不再局限于系统的藩篱中。
这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是随着姜歌的成长而不断进步。
而宗门传承逾千年，积累下的丰沛资源，又给了姜歌足够的材料。
所以，姜歌可以很自然的炼制出玄阶完美灵兵。
以自身霸道真气为主体，融汇血煞玄狱经、森罗万象功，以及惊雷九变中的光明变。
四门地阶玄功，才化作眼前的梭子。
“可穿云裂地，破阵、破法、破功、破人，好了，就叫你蓝翔一号，穿云梭吧。”
姜歌摸了摸下巴，忽然笑出声来。
……
等他从血海秘境走出，日上三竿。
“咄！”
姜歌一指轻点，蕴出一丝阴冥之息。
早在大漠，姜歌就剑斩阴鬼宗长老、核心弟子，得到过森罗万象功。
大乾国都一战，宗门耆宿陨落如雨，留下的典籍更多。
以霸道真气演绎森罗万象，对姜歌而言并没有什么压力。
而此刻。
以阴冥之息为牵引，黑白两色的穿云梭蓦然腾空，嗖嗖飙升。
那模样，就仿佛“天地无极，万里追踪”的哮天犬一般。
姜歌笑了笑，身后血蝶翼扑闪，追了上去。
一旁，还有裴钰骑着一头狮鹫，紧紧相随。
姜歌……心无旁骛。
风吹云流，很安静。
顷刻间，两人掠过天空，方向竟然是一路向北。最后落在群山之中，来到一片被冰雪覆盖，银装素裹之地。
这里常年飞雪，冰霜足有几丈深，四周山峦白皑皑的，很是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天寒地冻，常人根本无法生存。
即便是武者，一不小心也会迷失。
哪怕是武师强者，也不能滞留太久。
而伴随着两人的到来，四周的风雪徒厉、冰雨交加，展现出恐怖的自然之怒。
“想不到，阴鬼宗，竟然是躲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岭，闷声千年发大财。”
姜歌口中似赞似叹，目不斜视，但身上却燃起熊熊火焰，那是龙血炙火。
龙血炙火，把四周温度提高的同时，冰雪消融，只见山谷底下到处都是尸骨。
“这些……都是宗门用来祭献的人牲？”裴钰吃了一惊，情不自禁朝姜歌靠近。
“宗门之罪，罪在愚昧。”
姜歌叹息一声，真元迸发，无数尸骨飞起，哗啦啦葬入野坟。
然后，姜歌目视前方，言道：“姜某来访，阴鬼宗怎么还不见人？”
话音落下，风雪之声更加凄厉，如同鬼哭。
“失礼莫怪，失礼莫怪。”
随见，阵法光芒跃动。作
紧接着，一座屹立在风雪中的山门，如同凭空出现，坐落在群山之中。
一名耆宿从里面走来，手持哭丧棒，背负杀威令，形似地府阴差。
不仅面目可憎，这老者的修为，竟然也是大武师境界，距离中阶大武师序列只差一线。
如此修为，如此模样，如此出场。
换作一般人，估计会以为遇到了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被吓得六神无主。
但姜歌不是一般人。
他当时就兴奋的打开了直播间。
“卧槽，兄弟们把可爱打在公屏上！”观众［宇智波抱摔］。
“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可爱，想日！”
“卧槽，无情……”
直播间弹幕立即飞起，沙雕值突破天际。
于是，姜歌放心地选择了屏蔽弹幕，赚取打赏。
可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姜歌这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让对面的老者难受至极。
哪怕你是姜无敌，
是史上最凶残的武师，
是恐怖如斯的大乾国师。
但这里，毕竟是阴鬼宗山门啊！
而且不同于别处。
别人家的护山大阵，那就单纯只是个阵法。
但阴鬼宗护山大阵，与周围环境化作一体，凭借阵法权柄，可调动自然之力。
个人武力再强，面对自然之怒，也终究人力有尽。
而且！
阴鬼宗，不止两名大武师坐镇。
除了宗主阴启厉是五星大武师外，眼前的阴鬼宗大长老阴赤眉，也达到三星大武师境界。
如此修为，又有大阵加持，有自然之力傍身。
……阴赤眉还是不敢托大。
他给自己定了个能达到的小目标。
比方说，先困姜歌一时半刻，等宗主出关，准备好秘密武器，再定胜负。
一念至此，阴赤眉心中平静许多。
他看着姜歌，肃然开口道：“阴鬼宗大长老阴赤眉，见过大禹宗主、大乾国师姜无敌！”
“姜无敌是前辈，晚辈凭借阵法之力向前辈出手，不算过吧？”
姜歌神情平静，淡道：“阴鬼宗宗主阴启厉勉强才与我平辈，他没有出面，只派你来，已经是看轻我了。”
这言辞之中，俨然是一派前辈高人模样。
一点也不谦虚。
甚至相当的嚣张、猖狂。
一个是十七岁的少年前辈，一个是一百七十岁的晚辈，天下间岂有此理？
但。
偏偏，无论是裴钰，还是阴赤眉，还是阴鬼宗的一干人等，没有一个觉得奇怪。
或者说，再奇怪的事情、现象，到了姜歌身上，就显得无比自然，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年纪虽小，辈分却老。
阴赤眉摇头道：“本门宗主并非不想亲自会一会姜无敌，而是他此刻另有要事，无暇他顾。”
“看来他也给我准备了惊喜。”
姜歌道：“好说，好说。阴鬼宗诡秘莫测，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但就你一个，远远不够，在座的各位，还有谁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