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突然“哐当”一声停下,司机指着前面的路障:“有人挡道!”

三个穿军大衣的人站在铁轨中间,为首的举着个手电筒,光柱直晃眼睛。“前面矿区塌了,不能走。”他的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军大衣领口露出半截红绳,绳上挂着个漩涡吊坠。

李默突然把煤铲往炉子里一插,火星溅了满车厢。“跳车!”他踹开车门,积雪瞬间灌了进来,“往镇灵堆跑!”

周小小拽着周成煜往下跳,雪没到了膝盖。定星针突然从衣襟里掉出来,针尖扎进雪里,红线“嗖”地绷直,指向镇灵堆的方向。远处传来枪声,子弹在雪地上打了个洞,溅起的血沫子沾在周小小的裤腿上。

“他们有枪!”苏雨晴把铜镜掏出来,对着太阳晃了晃,光柱扫过那三个人的脸,其中一个捂着眼直叫唤——是在岱庙见过的中山装,白手套上还沾着汉柏的树胶。

“张明远的人!”周小小捡起定星针往镇灵堆跑,石堆下的积雪突然陷下去一块,露出个黑窟窿,像口被冻住的井。定星针的红线缠着窟窿边的石头,针尖“嗡嗡”地颤。

“是冰眼!”周成煜的笔记本掉在雪地上,风吹开的那页正好画着冰眼的剖面图,“老道说冬至这天,冰眼会开半个时辰!”

李默突然把铁凿插进窟窿边缘的冰缝里,使劲一撬,冰面裂开道缝,冷气直往外冒,带着股淡淡的松香——跟岱庙汉柏的味道一模一样。“快进去!”他推了周小小一把,自己则转身往回跑,“我把他们引开!”

穿军大衣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手电筒的光在雪地上扫来扫去。周小小拽着苏雨晴跳进冰洞,周成煜紧随其后。洞底铺着层干草,草堆里躺着个东西,是只雄鹰的骨架,骨架胸口嵌着块绿宝石,正发着跟聚灵珠一样的光。

“是昆仑神鹰!”苏雨晴把铜镜拼起来,旋涡正好罩住绿宝石,镜面上的裂缝突然合上了,“老道说神鹰守着灵脉的根,这宝石就是灵脉的心脏!”

定心针突然飞起来,扎进绿宝石里。冰层外传来李默的喊声,混着铜铃的脆响——他在晃那半截铜铃,想把人引向相反的方向。周小小摸了摸胸口,那里好像还留着聚灵珠的温度,像颗小小的太阳。

冰洞顶上的积雪开始往下掉,周成煜指着洞壁上的壁画——上面画着群人围着神鹰骨架祈祷,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根桃木枝,枝上缠着红线。“这是守灵人的仪式!”他突然想起什么,“我们的名字里都有‘小’或‘默’,老道说过,这是守灵人的记号!”

苏雨晴突然掏出铜钱剑,往绿宝石上敲了三下。宝石的绿光突然变亮,透过冰层映在雪地上,像朵盛开的莲花。洞外传来雄鹰的叫声,嘹亮得像铜钟在响。

“神鹰显灵了!”周小小望着洞顶,积雪正在融化,露出块刻着字的石板,上面写着“灵脉永固,守者长生”。她突然明白护灵蛇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儿,也明白聚灵珠为什么要留在岱庙——灵脉从来不是某样东西,而是守着它的人。

冰层外的枪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李默的笑声。周小小扒着冰缝往外看,只见那三个穿军大衣的人正往山下跑,雪地上跟着只雄鹰,翅膀展开像面黑旗子,爪子上抓着那半截铜铃。

“李默!”苏雨晴喊了一声,冰洞突然震动起来,绿宝石的光渐渐暗下去,像颗累了的星星。周小小知道,灵脉又开始沉睡了,要等下一个冬至才会醒来。

等他们爬出冰洞时,李默正坐在神鹰骨架旁啃馕,军大衣上落满了雪。“马队找到了。”他指了指远处的黑点,“说是明天一早出发,能带我们去星宿海。”

周成煜把笔记本收好,最后一页画着只展翅的雄鹰,鹰爪下缠着根红线,线的尽头画着个小小的漩涡。苏雨晴把修好的铜镜揣进怀里,镜面映着KL的雪山,像幅冻住的画。

周小小摸了摸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