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电照着坍塌的墙角,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周小小走到他身边,低声问:“怎么样?是不是……”
陈强摇了摇头,声音压得很低:“雷击不假,但这杆子的倒地角度和砸塌墙体的位置……有点太‘正’了。像是……”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周小小明白了他的意思——像是有人刻意引导或者利用了这次雷击,扩大了破坏效果。
这时,老工人牛师傅挤了过来,他年轻时学过一点风水堪舆,后来破四旧就不敢提了,但老工人们私下里有点啥事偶尔还会悄悄问他。他看着焦黑的电线杆和坍塌的墙角,脸色变幻不定,欲言又止。
周小小注意到他的异常,使了个眼色,和陈强一起把牛师傅拉到稍微远离人群的屋檐下。
“牛师傅,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周小小轻声问。
牛师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周委员,陈工,这话我可不敢乱说……就是觉得,这雷劈得有点邪门。咱厂子这变电所的位置,按老话说,不算顶好,但以前李……李文杰在的时候,请人来看过,说虽然有点‘煞’,但埋了东西镇着,应该没事。这新杆子立的位置,好像……好像正好插在了以前镇物的点上,把那点给破了……所以这雷……”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这不是简单的意外,可能是有懂行的人,利用自然灾害,刻意制造了一场事故,目的可能是破坏厂里正在进行的技改,或者……还有更深的目的?
周小小摸向口袋里的银锁片,它依然温热,甚至比刚才更热一点,似乎在印证着牛师傅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镇物?什么镇物?”陈强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具体是啥了,当时也是秘密弄的。”牛师傅摇摇头。
“这件事不要声张。”周小小对牛师傅和陈强说,“我们就当是一次意外雷击事故处理。但是私下里,陈强,你仔细查查这批电线杆的采购和安装记录,特别是这根的位置,是谁定的,谁负责安装的。牛师傅,您再仔细回想一下,关于那个镇物,任何细节都可能有用。”
暴雨渐歇,抢修工作还在继续。周小小站在湿冷的夜风里,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李文杰的残余势力似乎并未完全清除,他们变得更加隐蔽,甚至开始用这种看似“天灾”的阴险手段。而那个银锁片带来的预警,以及牛师傅提到的“镇物”,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接下来的几天,厂里恢复了供电,但雷击事件的影响仍在暗中发酵。
陈强的调查遇到了阻碍。采购记录显示这批水泥杆来自一家正规的国营建材厂,安装记录也齐全,负责定位和安装的是电工班一个叫小刘的年轻工人,技术不错,平时沉默寡言,看不出什么问题。陈强找他谈过话,小刘一口咬定完全是按照图纸和要求施工,对于为什么偏偏那根杆子被雷劈,他表示只是倒霉意外。
牛师傅那边则回忆起更多一点细节。他模糊记得,当年李文杰请来的人好像是在变电所西北角墙基下埋了什么东西,像是金属的,还画了符。具体是什么,因为当时很秘密,他也没看清。
周小小和陈强都觉得小刘的反应过于平静,甚至有点刻意回避细节。但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又一件怪事发生了。
厂里夜校的技术课越来越受欢迎,不仅学徒来,很多老工人也来充电。一天晚上,陈强在主讲电工基础。课上到一半,教室里所有的灯管突然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同时讲台上的一台用于演示的旧电机突然自己嗡嗡地空转起来,然后又猛地停住!
学员们吓了一跳,议论纷纷。陈强检查了线路和电机,一切正常,闸刀甚至都是拉下的状态!根本无法解释这现象。
只有坐在后排的周小小感觉到,口袋里的银锁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