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镇守府前线。
赛里斯第一步炮师带着第五步兵师正在围攻这里。
视野尽头,那片被炮火削平的缓坡后,一种非人的躁动正在积聚。
先是声音。
不是“板载”的冲锋号,而是成百上千个喉咙深处挤出的、断续而高亢的嘶鸣,像受伤的鬣狗,又像漏气的风箱被强行拉满。
接着是影。
一片土黄色的人影,如同决堤的浊流,猛地漫过焦黑的地平线!没有散兵线,没有掩护跃进,只有疯狂!一种彻底丧失理智、纯粹由毁灭本能驱动的疯狂!
“来了!”老兵张戈沙哑地低吼,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猛地压下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的枪口。
那些亚马托士兵……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士兵’。他们身上的土黄色夏服大多撕裂敞怀,露出底下精瘦、因药物作用而肌肉虬结贲张的胸膛,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马丰收少校通过望远镜看到,那些鬼子的眼睛……
马丰收胃部一阵痉挛——那根本不再是眼睛,瞳孔扩张到极限,吞噬了几乎整个虹膜,在毒辣的烈日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全黑的颜色!眼白则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猩红欲滴!唾液不受控制地从撕裂的嘴角淌下,在肮脏的下巴上拉出粘稠的亮线,滴落在滚烫的焦土上瞬间蒸腾起微弱的白气。
许多人手里挥舞的已不是完好的步枪,而是上了刺刀的三七大盖断柄、工兵锹,甚至只是尖锐的工兵镐头!他们动作僵硬、迅猛、带着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病态协调,奔跑的姿势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带着超乎寻常的弹跳力,脚掌踩在泥泞和尖锐的炮弹碎片上竟似毫无知觉!
这一状况立即层层上报上去。
张山接到了崔西洛夫的电话询问。
“突击锭……”张山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喉结滚动,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意:“魔鬼的药!吃了那玩意,敌人会不知痛楚,疯狂冲锋的。”
“我们要如何应对?”
“碳基生物终究归枪炮管。可以用大口径机枪打爆那些鬼子的身体。口径不足就尽量打脑袋。要么提前布下火场,那些疯子烧死了自然过不来。但是要注意,火场别太靠近自己人,那些家伙不知痛楚,着火了也可能跑上一百米的。不要让下面的士兵吓坏了就好。”
“明白!”
战场上,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相反,敌人再可怕的武器,如果有了应对手段,那么效果其实就那样。
崔西洛夫的指示立即让通讯兵层层下达,传达到最前线。
“上头有消息了!该死的鬼子磕了药,现在是不怕死的。大口径的家伙随便打,小口径武器尽量打脑袋,否则那些玩意不会停的。”马丰收的咆哮撕破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所有人,开火——”
“哒哒哒哒哒——”
马丰收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限!他狠狠盯着那些冲过来的不正常生物。
子弹组成的钢铁风暴狠狠撞入那片汹涌而来的黄色浊流!
“噗!噗!噗!噗!”
命中肉体的闷响连成一片,如同冰雹砸进烂泥塘!
正常的士兵中弹会倒下、会惨叫、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打飞!
但眼前这些“东西”不是!
一个冲在最前的鬼子,左肩胛骨处猛地炸开一团混合着碎骨和肉糜的血花,巨大的动能将他身体带得猛地向右后方一歪,但他那条完好的右腿竟以一种违反生理结构的扭曲角度狠狠蹬地,如同被强力弹簧拉回,身体仅停滞了不到半秒!
这玩意喉咙深处爆发出更加高亢刺耳的嘶嚎,竟然顶着被打碎的左肩,拖着那条仅靠筋肉肌腱勉强连接的、如同破布般晃荡的左臂,以更快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