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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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

    谢行见谢菱拿着叶冷雨的书信,站立一旁,面色沉重,久久不语,忙开口道。

    “谢行,你派人去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将他们夫妻,一起厚葬了吧。”

    说话间,谢菱将叶冷雨的绝笔书信,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后,放进了怀中,遂转身离开了此地。

    待谢菱离开之后,谢行抬步走进了房中,看着躺在一起的两人,双眸闪过一丝惋惜之情。

    睿王府。

    祁云这几日,心绪不宁,分霄达曙,夜不成眠。

    祁云对于那日,谢菱所言,心下已有了定论。

    她定会以血制药,以此,来延续叶冷雨的性命。

    如果是他,他定会这样做的,只是于谢菱,心疼不已。

    咚咚咚……

    一道敲门声缓缓地响起。

    “进来。”祁云道。

    棹远面色沉重,推门而入,忙拱手禀报道“主子,谢府来报,林玄与其妻子,于今夜丑时,一道身殒魂消了。”

    祁云闻言,面色一变,立即起身,朝门口走去。

    “主子,你去往何处?”棹远看着祁云,疑问道。

    “去一趟谢府。”

    话音刚落,祁云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棹远看着主子慌忙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啧啧道“情,太可怕了。”

    谢府。

    谢菱将叶冷雨与林玄身后一干事宜,皆交予了谢行,自己随后便返回了谢府。

    正当她推门而入时,察觉到房里有人,双眸闪过一丝了然。

    “知道在家里堵我了?”声音中虽带着一丝调笑,可较往日,显得沉闷了许多。

    “你……”

    祁云刚想开口,谢菱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了,遂将头紧紧地埋在祁云怀中,深吸了一口。

    “你怀里真暖和。”

    祁云低头看着怀中之人,双眸闪过一丝心疼,遂伸手将她紧紧地抱住。

    “既然暖和,就多待一会儿,我陪你。”声音温润低沉,情意绵绵,十分悦耳。

    谢菱在祁云怀中,待了片刻后,遂将头抬了起来,望着祁云。

    “祁云,你可要比我活的久长哦。”眉眼间,皆是淡淡的愁意,较平日,多了几分柔弱之感。

    祁云闻言,轻声地说道“好。”

    “你答的这么肯定,怎知晓一定比我活的久长?”谢菱看着祁云,笑着说道。

    祁云伸手轻抚着谢菱乌黑的秀发,肯定道“当然,你是我心中,最为重要之人,我如何舍得,独留你于人世间。”

    “那你可得,记住你今日所言,切莫食言而肥哦。”谢菱道。

    “好。”祁云笑道。

    谢菱有些郁闷的心情,因见着祁云,已然扫除了一大半。

    “天亮之后,你同我去京兆府的监牢之中,见一个人吧。”谢菱双手紧紧地环着祁云的腰身,道。

    祁云点了点头,道“好,你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谢菱见祁云这般乖顺,心情大好,遂打了一个哈欠。

    祁云见状,缓缓道“困了吧?先去塌上睡上一觉,天亮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谢菱“嗯”了一声,道“一起。”

    话音刚落,便拉着祁云朝塌上走了过去。

    “……”

    片刻之后。

    祁云看着睡的香甜之人,嘴角微扬,遂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渐渐的,与她一齐进入了梦乡……

    辰时过半。

    谢菱与祁云一同进入了京兆府的监牢之中。

    祁云一早便派人打点好了。

    此刻,监牢内,一应无关人等,皆退了出去。

    谢菱看着一身肮乱不堪的林夫人,摇了摇头,心下一叹。

    前几日,还是那般衣香鬓影的模样,不过,几日,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林夫人不知自己在此地待了多久了……她看不见,听不见,甚至连气味都闻不到了。

    如今,只剩下嗓子还能开口,不过,她亦知晓,再过几日,她的嗓子便开不了口了。

    林夫人依旧在地下不停地摸索着,口中亦不停地喊道“玄儿……玄儿,你在哪儿啊?”声音沙哑,偃如老妪。

    摸着摸着,好像摸到了一个温暖之物,“是玄儿吗?”

    林夫人双手向上而去,发现竟是一个人,一脸的惊喜,“我就说,我的玄儿会没事的!”

    谢菱看着抱着她的腿的林夫人,遂将身子蹲了下来,伸手拨开林夫人额间,散乱的长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谢菱叹息道。

    林夫人已然耳聋,自听不见谢菱所言,只觉得面上有一双温暖的手,心下一喜,一把将其抓住。

    “不像是玄儿的手啊?玄儿的手,没这么小,亦没这么细的啊……?说!你是谁?……是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滚!你滚!我要我的玄儿!”

    说话间,林夫人一把甩开谢菱的手,大声地呵斥道。

    谢菱派人将林夫人送往京兆府时,便将她的手治好了。

    不然怕是连口饭菜,都不能吃了,监牢之中,可没那么多心善之人。

    谢菱伸手将林夫人的手抓了过来,遂在她手上书写着。

    林夫人双手虽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她在监牢之中,待的这些时日,身子早就大不如前了,怎能是谢菱的对手。

    林夫人挣脱无门,只好认命,亦不在挣扎了,遂心下仔细地辨认着谢菱所书。

    “林……玄……已……死……”

    待林夫人辨认完这几个字后,一脸的不可置信,猛地摇了摇头,大声地叫喊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师算过玄儿的命格,是长命百岁之人,怎么可能?不!不!我不相信!你定是骗我的……定是骗我的……”

    谢菱看着这个已然疯癫的妇人,心下并没有半分的同情。

    遂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金锁,放到了林夫人的手中。

    林夫人一拿,便知这是何物,顿时,泪如雨下。

    “这是玄儿的……这是玄儿的……”林夫人嘟囔道。

    谢菱将此物交予林夫人之后,便立即起身,转头朝祁云,道“我们走吧。”

    祁云点了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祁云便伸手将谢菱的手,紧紧地握住,一起朝监牢外,走了出去。

    待谢菱与祁云离开之后,得到金锁的林夫人,依旧蹲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青果子,红果子,不如母亲的小果子……青果子,红果子,不如母亲的小果子……”

    狱卒们巡逻到林夫人处,便听见她,一直不停地哀唱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调子。

    “这妇人较前几日,更为疯癫了……”

    “这监牢之中,鬼哭狼嚎之人,数不胜数,等你习惯了,便好了。”

    “……好吧。”

    翌日。

    辰时过半。

    皇宫。

    淑羽殿。

    “殿下?敬王殿下?”

    花棉端端地站在殿门口,原是准备服侍祁钰起身洗漱的,但是她唤了许久,也不见殿内有何反应。

    心下十分着急,却又不敢贸然推门而入,遂转头朝淑贵妃所在的殿内而去。

    片刻之后。

    在一群美貌宫女与太监们的簇拥之下,淑贵妃出现在了祁钰所在的殿门口。

    “钰儿?莫不是还在生母妃的气?母妃我说得重一些,在宫里待了许久,你也该回自己的王府了,母妃我就不在阻拦于你了。”

    淑贵妃还以为祁钰这般,是有些生她的气了,也未曾向别出想。

    “怎么回事?半天也不见钰儿来应?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将门给我打开。”

    淑贵妃见祁钰久久不应,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忙唤一旁的太监,将殿门撞开。

    因着祁钰休憩,不喜有人打扰,只是每日早晚服侍而已。

    待太监们,将紧闭的房门撞开之后。

    淑贵妃抬脚就往里走,神色不安。

    “钰儿?”

    淑贵妃见塌上之人,并无动静,心下疑惑,遂伸手掀开罗帐。

    “钰儿!”

    忽的,一道惊慌声响起。

    “娘娘怎么了?”

    身后的宫女们见状,立即出声问道。

    “快!去太医院,将王太医请来,再去向陛下禀报,说是敬王中毒了!”声音颤抖不已。

    淑羽殿,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已。

    半晌之后。

    “娘娘,敬王殿下的毒,恕老臣无能为力……”王太医号脉完毕后,起身朝淑贵妃,拱手道。

    淑贵妃闻言,面色一变,不可置信道“王太医,你可是太医院,数一数二之人,医术举世无双,连你都无法?本宫的皇儿,岂不是回天乏术了?”

    “娘娘,观敬王殿下的脉象,时而平缓,时而激烈,时而又归于无。这种脉象,老朽此生,从未见过,即像中毒又不像是中毒……实在是怪异至极。但是,老臣知晓,如果不早些醒来,怕是性命有碍啊。可是,这唤醒之法,老臣惭愧,不得其门。适才老臣已经用着银针,刺入敬王殿下的穴位之中,但未见其任何反应……”

    话音刚落,王太医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朕的儿子,岂能如此?”

    忽的,一道凌厉的声音猛地响起。

    皇帝得到消息后,便立即赶往淑羽殿,刚到殿门口,便听见太医之言,遂开口道。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人见状,忙磕头行礼道,

    皇帝大手一挥,众人忙退立两旁。

    “陛下!”声音哀怨柔美。

    淑贵妃猛地一见皇帝,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怜。忙起身朝皇帝身前,走了过去,一把将其抱住。

    “贵妃,无事,我们的孩儿,自有上天护佑,定会无事的。”说话间,双眸直直地盯着王太医。

    王太医感受到了皇帝的视线,心下冷汗直流,遂伸手抹了抹额间的汗水,颤颤巍巍道“陛下,请将周太医他们唤来,容老臣们,细细商议一番,看能否有其他法子。”

    “还不快去。”皇帝厉声道。

    “诺!”

    身后的太监闻言,连忙反身跑了出去。

    皇帝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怀中的淑贵妃,望着塌上之人,眉头紧皱。

    承辉殿。

    “娘娘,淑羽殿出大事了!”宫女朝静禀报道。

    皇后映照在镜中的手,微微一顿,随开口问道“何事?如此着急忙慌的?”

    朝静忙开口道“敬王殿下身中剧毒,好几位太医,竟都束手无策呢。此刻,陛下正在淑羽殿内,大发雷霆……”

    皇后闻言,笑着说道“在她自己的地方,还能出这事?倒是奇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皇后不去看看,指不定陛下耳朵里,会听些胡言乱语。”

    “皇后娘娘,这淑羽殿,一向是密不透风,出了事,又与皇后娘娘有何干系?最好那毒无解,看那淑贵妃以后,还得意个什么!”

    皇后轻斥道“休得胡言,小小隔墙有耳。连淑贵妃那般缜密之人,都有失策之时,本宫这承辉殿,怕也不是密不透风了。”

    朝静闻言,惊讶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点了点头,道“等本宫去往淑羽殿后,你唤几个心腹之人,将殿内上下,细细地查找一番,还有殿内的宫人们,一个也别放过。”

    朝静见皇后娘娘这般谨慎的模样,心下亦随之一紧,道“遵命。”

    淑羽殿。

    一阵阵哭泣哀嚎之声不停地响起。

    皇帝震怒,将淑羽殿侍候祁钰的一干人等,皆拉出去重罚。

    这些细皮嫩肉的宫人们,何时受过这般苦楚,一时间,凄凄惨惨,哭成了一片。

    皇后的凤辇已然到了淑羽殿的门口,自是听见了殿内之声,双眸微闪,遂被宫女搀扶下了凤辇,朝淑羽殿走了进去。

    “娘娘,这皇后倒是快的很呢。”妍贵妃的贴身宫女巧眉道。

    “这宫里出了事,都与我们的皇后娘娘,息息相关呢。”妍贵妃把玩着手中的丝绢,笑盈盈地说道。

    遂望向一旁的安贵妃,“安妹妹,你说,是或不是?”

    安贵妃双眸微闪,转头看向妍贵妃,轻声地说道“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自是如此。”

    妍贵妃轻“哼”一声,道“问你还不如问一根木头。”

    安贵妃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妍贵妃看着安贵妃这般无欲无求的模样,眉眼一佻,亦不在说话,在宫女们的拥簇之下,两人朝淑羽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