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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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酉震的脑袋铁青着脸,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耳朵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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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牙齿,不仅变得无比尖锐,而且比煤炭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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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而又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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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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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肩膀猛地一抖,就想把脑袋从我肩上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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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酉震的脑袋被我甩飞后,居然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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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一颗脑袋,凌空漂浮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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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还做着各种各样狰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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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视觉上的震撼感,比先前‘尸狗降’的妖丹内,千鬼乱飞的景象还要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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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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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震的脑袋,成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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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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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震的五官拧作一团,眼中闪烁着阴森鬼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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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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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只能低头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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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耽搁,杨柳和红鼻子为我争取的时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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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巨大的蜈蚣对我已经有了戒备,想刺瞎它的独眼,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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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脑袋一顿乱甩,硬生生将我从它身上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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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炮弹一般,从五六米的高空落下,狠狠砸在石板上,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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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我缓过神来。酉震的脑袋居然从空中降落,直奔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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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要是被它得手,我估计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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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强忍着剧痛,支起匕首,架在它袭来的路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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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周艳的血液所慑,酉震寒着脸,后退了两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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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门非常毒辣的降头,叫做飞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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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道行极高的降头师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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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者,将自己的脑袋当做法宝祭炼,催动起来如臂使指,心与意合,远非寻常法宝所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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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头降共有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必须持续七七十四九天,才算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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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期间,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要了修炼者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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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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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居然连这门妖术都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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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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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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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能刺瞎蜈蚣的另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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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之前的计划,全部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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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和红鼻子二人,此刻正在和暴走的蜈蚣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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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一边手忙脚乱的对付蜈蚣,一边扯着嗓子对我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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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分二用,差点被蜈蚣劈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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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收心,再不敢留意我这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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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杨柳的话后,我心中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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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滴流滴流乱飞的脑袋,居然是传说中的‘飞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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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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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说起来,这还不是我第一次遇到‘飞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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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入狱前,曾遇到过一起,和‘飞头降’有关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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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过马路的时候被人给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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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者看老头伤的不轻,立马就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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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因为失血过多,没过多久就死了,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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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肇事者铁青着脸,走进警局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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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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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认罪,他求我们,一定要将他关在牢里,这辈子都别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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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脸的疑惑,这年头,还有求着找着,吃一辈子牢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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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者被我们问了许久,才磕磕巴巴的说出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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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打听到,被他撞死的老头,有一个儿子,叫做李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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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去苗疆一带旅游,被一个降头师看上,入赘为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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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很多了不得的邪术,现在回到南都,专门为有钱人做害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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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十足的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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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撞死了这个凶神的亲爹,还肇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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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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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肇事者,为了性命着想,才想在牢里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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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长认为肇事者,撞死了人,压力太大,胡思乱想的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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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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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杀了人,坐大牢是肯定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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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审期间,肇事者被暂时关押在拘留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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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将他关在二人监里,但这人,整天神神叨叨,跟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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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室友给吓了个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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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最后只得将他关在监禁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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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绝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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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都是厚厚的墙壁和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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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二十四小时有警卫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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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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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监禁室,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就是一扇,不到二十厘米的铁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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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给犯人递饭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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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只有犯大错的犯人,才会被关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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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黑又狭小,犯了错的人待上两三天,就求爷爷告奶奶地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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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肇事者,却乐得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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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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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这个人就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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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好是我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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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递饭时,发现他上一餐的食物,一点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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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是不是胃口不好,里边没人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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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忽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从门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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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不妙,隔着小窗一看,差点吓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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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者,死在了监禁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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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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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状,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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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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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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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都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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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全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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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块肉,都有牙齿撕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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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肉,是被人用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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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生生咬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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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禁室,俨然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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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谈如此恐怖的作案手法和恶劣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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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这个密闭的监禁室,凶手是怎么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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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真像肇事者说的那样,是降头师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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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级比较大的警卫,推测说,可能真的是降头师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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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苗疆的时候,见识过一种邪门的巫术,叫做‘飞头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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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脑袋,能从脖子上揪下来,在天上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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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深一点的,甚至可以午夜,摸黑溜到仇人家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仇人给生生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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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给肇事者喂饭的那个小窗,刚好够一颗脑袋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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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测大概率是会‘飞头降’的降头师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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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长却不屑一顾,说这东西,都是骗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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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们调取监控,务必查清楚这起恶性案件,究竟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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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监控一个个排查过后,结果更加让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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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除了执勤的警卫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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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停滞了许久都迟迟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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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一个新来的小协警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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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个监控录像,近乎快要照不到的地方,看到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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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许多倍后才看清,居然真是一颗滴流滴流乱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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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吓得脸色惨白,连夜召集人手,逮捕那个叫做李岩的降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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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我们找上门的时候,那个人,却早已人去楼空,不知逃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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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都没被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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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当年流传出去后,在网上吵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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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之看作灵异事件,也有认为是飞头降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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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人认为,这是一起高智商密室杀人犯罪手法,堪称密室杀人案件中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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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还有不少侦探爱好者,汇聚各大论坛,讨论推测凶手的作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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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以确定,那起案件,绝对是‘飞头降’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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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时隔多年后,我居然亲自直面这门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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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肇事者惨死的模样,我就吓得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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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马上,摇了摇脑袋,将这股惧意驱逐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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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老子四肢健在,还怕你一个只剩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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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都在打哆嗦,但也只能强行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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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害怕可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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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闷着头,朝着那颗脑袋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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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震同样怪叫着,认准我的方向,疾速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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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谁手,即刻就要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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