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凰放在摇椅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半晌，有些无奈地道“确实是他的作风。”
“娘娘，太子爷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
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洛锦凰挥了挥手，而臻儿瞧着她一脸疲惫的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僭越了。
“其实你说得也不错，他对我确实不差。”
不管沈庭昭对别人如何，好似除了那次用强之外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娘娘，您……”
“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不知道他为何对我这般情深，难道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说到这里，洛锦凰忽然笑出声来“他如今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盯着我这昨日黄花？”
“您是不是太埋汰自己了？”
臻儿眼角和唇角直抽抽，她家娘娘这容貌想要找一个差不多的应当也不简单，而且她家主子也不是那肤浅之人。
“有吗？”
洛锦凰眯了眯眼不再言语，她早已经过了肆意飞扬的年纪，心中早已经暮气横生，如何同那些妙龄少女相比？
她或许不是不爱，只是担心爱了又痛了。
洛锦绣回来的那一日天空下着雨，她甫一进来便紧紧抱着洛锦凰，姐妹两人相护拥着好久才分开。
“宴宴，你的身体？”
洛锦绣之所以快马加鞭赶回来还是因为听到她身体有恙，否则就算司晨想要带她回来也要费一番周折。
“最近一段时间应当无碍，堂姐也莫要担心。”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不认为这世上真的有良药能医治，只是沈庭昭不相信罢了。
然而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跟洛锦绣说，姐妹二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而烦心。
“我对不起你的厚望，最终还是没能守得住浮生。”
洛浮生断臂的事情，她已经通过司晨知晓了一些，想到那孩子的遭遇她心中也痛恨自己的无能。
若不是遭了陆清欢的强袭，或许沈家的人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发难，只要沈家人时间再慢上一些，或许事情会改写。
“堂姐也无须自责，这些事情迟早会发生。”
当洛锦凰知晓了顾昭然的身份之后，便已经知晓自己的诸多打算不过是别人的刻意为之。她相信自己接近顾昭然的时候，沈东阳已经知晓，可他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给她致命一击。
这样的安排，让她不由得想起秦简书对沈家人的评价。沈家人几代的积累，几辈人的按捺，为得就是直捣龙庭。
“阿一……”
听着洛锦绣满是歉疚的话语，洛锦凰也是叹息了一声“这事情谁也不想发生。”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无法决定，可是他的尸身落在了沈青琰的手中。”
“沈青琰。”洛锦凰听到这名字牙根发紧，“堂姐放心，我会将他和小十安葬在一起的。”
洛锦绣点了点头，半是忧心半是无奈地道“司晨的身份你知道了吗？”
“嗯。”
她其实很早就怀疑司晨的出身，那样俊俏的功夫可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只是自家堂姐那般信任她也没有多言。
直至上一次会镇北府她才知道他是弄月楼的左使，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懂得隐藏自己的人。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初心，她也算是放心。
“他说沈庭昭已经开始寻觅浮生的踪影，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寻到蛛丝马迹？”
“不会。”
这次的退路是她耗尽所有心力规划出来，断然不可能让他轻易寻到。
“那就好。”
听着洛浮生的踪迹不易暴露洛锦绣也松了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停。
“他准备攻打北秦，你觉得成功的可能大吗？”
洛锦绣回来的时候便听闻沈庭昭带着大军出征，目标相当的明确，此次就是为了一举拿下秦承恩。
“应该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此次死亡的军士应当不在少数。”
沈庭昭虽然厉害却也不能算计万物，所以此次攻打北秦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凭着沈家布局多年来说应该是战胜的一方，毕竟秦家都已经暗中靠拢。
其他的势力可想而知。
只是秦承恩经营北秦多年，又岂能被他轻而易举就斩获，自然会上演一场大戏。
“这天下也该安定下来了。”
洛锦绣想到几次三番的逃难，以及逃难的时候遇到的人由衷地说了一句，而洛锦凰也只是点了点头。
“等你身体好些后，我准备离开。”
“嗯。”
洛锦凰也没准备让洛锦绣留在这里，只是凭着沈庭昭的算计她短时间内应当不会离开。
“长姐那边你准备如何安排？”洛锦绣的话让洛锦凰唇角紧紧抿了起来，半晌过后才道，“她如今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我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那么秦麟呢？”
“那是秦承恩该关心的问题，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
沈庭昭攻取京城之后必然不会善待秦承恩的后裔，可偏偏这后裔身上还留着洛家人的血。
“长姐对他并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他终归只是一个孩子，不会阻挡沈庭昭多的路，你……”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让她很为难，可洛锦绣却也不希望洛锦凤日后悲痛、
“他的存在对长姐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洛锦凰对秦麟的态度也不过尔尔，毕竟他的父亲一步一步逼着洛家走到今日这一步，可若说厌恶又谈不上，因为他的身体里面还残留着洛家人的血。
“你是一个做母亲的人，秦承恩或许是长姐的耻辱，这个孩子或许也是她不好的回忆，可终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焉有不疼的道理？”
洛锦凰最终还是没有大包大揽将此事应承下来，她知道这个时候沈庭昭一个劲寻着自己的软肋，自己又何必上赶着去送呢？
沈庭昭的军队在和北秦作战途中节节胜利，以势如破竹之姿朝着北秦的京城进军。秋去冬来之时，北秦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那一日初雪纷纷洒落，京城的血蔓延不止。
“太子殿下，这后宫之人当如何处置？”
锦庭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