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时越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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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的日子又落得个清闲。

    二人整日里窝在小院中吃吃喝喝,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就将安远兮凹陷的脸颊养了回来。

    虽说不大出门,可还是察觉到温弘阔似乎越来越忙。

    叶清宛在给温老夫人请安时顺嘴提了两句,那老夫人也毫不避讳的说道

    “还不是突厥那边,在边境频频派兵试探。虽说还没什么实质影响,可也不能容他作祟有辱国威。这不,你舅舅就被皇帝唤过去商讨该不该出兵的。”

    说起突厥,不免想到了时越和那位突厥王子。“那位突厥王子可回去了?”

    “本是说月中走的,现下可不一定走的了喽。”老夫人如是说着,眼中不由流露出杀伐的精光来。

    叶清宛有些纳闷,既然这突厥王子还没走,突厥怎敢频频试探?就不怕皇帝一怒之下杀了王子来个阵前祭三军?

    老夫人摆摆手,“他们突厥可跟咱们这子承父业不同,还可弟承兄业,弟娶兄嫂呢。”

    叶清宛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只觉得那边可真乱呀。

    老夫人瞧她那模样,将她拉到身侧挨着自己坐下,踌躇着开口道“宛宛,你跟外祖母说个实话。你可是……心悦你那师父?”

    有人猜她跟花瑾言青梅竹马情意相投,有人猜她与时越欢喜冤家,她都能嘻嘻哈哈听个乐呵。

    可第一次被人点破心悦安远兮,还是自己敬重的长辈。她便如落了沸水的虾子,一颗心上下翻腾,一张脸直红到耳朵根。

    她是不是心悦安远兮?

    答案是肯定的。

    兴许是五岁时的惊鸿一瞥,见他如落入凡间的仙人。

    兴许是六岁时怜他月下独奏的孤寂。

    兴许是那五年的朝夕相处。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老夫人见她如此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叹息的拍拍她的手,似极为郑重的下定了决心般。

    “宛宛,你在殿前当着文武百官发了那样的誓言……只怪得你外祖、你舅舅没用。”

    “外祖母,你别……”

    “你且听我说完,”温老夫人打断道“当年你娘为了嫁给你爹,不惜与家里决裂,最后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的下场。

    我跟你外祖也是想明白了,什么门当户对的,只要对你好便可。”

    老夫人缓了缓又道“可是你起了那样的誓言,近几年内是没法改变的了。而你那师父他多大年纪?他等的了?更何况你们还有个师徒身份在这,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你?”

    叶清宛又何尝不知呢,古来师徒之恋几近乱伦,想他向来都是知礼持重之人,又怎么能……怎么能……

    “外祖母多虑了,师父于我不过师徒之情,最多也不过兄妹情。”

    温老夫人一听,目光深沉了些。到底是年龄大阅历多,且身为局外人看的清。安远兮为何会昏倒在侯府门前还用说么?

    可老夫人看的清,却不打算说。心想让叶清宛以为自个单相思,早日断了这份念想也好。

    “唉,宛宛,外祖母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与你外祖、你父亲,都是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只要不是那违法乱纪杀人放火的大恶事,我们都支持你。”

    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更何况是侯府这种钟鸣鼎食之家,一人做了丑事便是连累了整个家族都没有面子。温老夫人能这般说,可见是真心对待叶清宛。

    她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人活于世,哪那么容易肆意洒脱?今世的肉身不但关乎于叶府,还和侯府扯上了牵连,她真能做出那种让整个家族蒙羞的事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向来优柔寡断的叶清宛呢?

    晚间回了房,叶清宛便呆坐着,侧撑着脑袋痴痴的望着安远兮。倘若这一世不能与其厮守,那不嫁人又有何妨?

    倘若能与其厮守,那何必还在乎什么名分仪式?

    又过了几日,彩儿领了位面生的小厮前来。

    那小厮于院中站定道“叶姑娘安好,小的是奉时越时公子之命,前来请姑娘过府一叙。”

    叶清宛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自那日一刀后她再没听过时越的消息,虽说内心有些担忧,有些后悔。可时越利用她的生辰,做了伤害岳绮烟的事是不可否认,不可原谅的。

    这便让她心生抵触,“不去!”

    那一般,不急不慢的接道“时公子说了,倘若姑娘说不去,那就请问姑娘可还记得前年江边的一命之恩?”

    前年?

    叶清宛有些懵,还记得时越月下背着她急行,身后是迷雾四起,打斗声不息的江面。而自己很累,很冷,却在他的背上汲取着他的热量,格外的安心。

    那时在农家小屋里自己朝他道谢,而他却说不用谢,这份恩情早晚要还的。

    这个早晚,就是现在么?

    而这竟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她忽然觉得颇为搞笑,还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好,我随你去。”

    去看一看也罢,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两人难道还能回到当初如好友般相处么?便当是最后的诀别,做一个划分。

    “彩儿,我出去半日,你替我转告远兮一声。”

    说罢,叶清宛便拧着裙摆走出了院子,到大门外见着已备好了马车,没做多想的就上了车。

    车夫扬了鞭,马鞭在空气中抽了“啪”的一声。马车便晃晃悠悠的行了起来。

    叶清宛闭了眼,脑海中如炸裂烟花般的将有关于时越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

    从前年潍城客栈的初见,到前往鄞州的一路同行。再到江上相遇,金义山庄相陪,老庄主逝世,时越带着穆念之失踪。

    鄞州城再遇,以及洛阳城重逢。

    茫茫人海,地广人稀,二人的轨迹能这么高频率的相逢,说是单单有缘怕是没人信的。

    现在想来能与时越以及时越追随的突厥王子身份相当的,那也就只有花瑾言了。怕是他早已知道众人身份,一切皆为花瑾言而来。

    而自己,不过是为他牵线搭桥的工具罢了。

    车外的喧闹声逐渐变轻,变小。叶清宛疑惑,掀了帘子往外一瞅,见车外荒芜一片,三两人家,哪里还是城内街道的样子?

    “停车!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