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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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舒妃寝宫时,叶清宛在园内停住了脚步,“我就不进去了,在这等你。”她实在是没心情看戏。

    花瑾言也没坚持,顺着那小宫女就踏进了屋子。

    许是舒妃要维持她病重的形象,又许是没底气跟花瑾言闹腾。叶清宛站在屋外只能听到丝丝低语,至于说的是什么就全然不知了。

    花瑾言此次说纳的妃子都是功臣之后,可以算是稳固人心的手段之一。而这舒妃能同温柳一般被直接封为妃,怕是她爹在朝中颇有势力。

    可万事盛极必衰,娘家有势力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日落是一件极快的事情,叶清宛抬头望着无日光而显得灰黑色的云朵,起起伏伏的飘动着。不过是一走神的功夫就见天光快速暗淡下来。

    花瑾言从殿内走出,对着来唤的小宫女道“还不去请太医?要生生将人拖死?”

    那小宫女忙不迭的应着,一路小跑着去了。

    他看了看叶清宛,安安静静的站在院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若是不在意,有何来的“吃醋”?

    “回吧。”

    二人便又坐着龙辇晃晃悠悠的往懿德院去了。

    龙辇上花瑾言轻声道“宛宛,舒妃我现在还没能动她,但也不用你忍气吞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叶清宛一听,这话是说他已经知道今日她与舒妃的过节?那难不成宴席上为难舒妃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替她出气?

    “好。”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应着还能做些什么,大度的去体谅他,然后在舒妃面前示弱受气?那是不可能的。

    善解人意的人总是爱替别人着想,顾及这别人的心情利益,而后就是难为了自己。为了大局和睦让了一步又一步。

    叶清宛自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即使是,现在她也要作起妖来。

    “你可怪我?”

    叶清宛笑,“你这说的哪里话?我再怎么跋扈也管不到你房里去。”

    花瑾言沉默半晌,二人之间开始滚动诡异的氛围。

    “宛宛,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清宛垂了眼眸,的确是有不少事。

    如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叶清宛便斟酌了下措辞,开了口。

    “我昏迷那晚的黑衣人……是不是你的人?”

    “……是”

    叶清宛扯了抹苦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时越呢?”

    为什么要杀时越?因为他掳了你!他对你造成了威胁!他一直都图谋不轨,他不可信任,他是敌人!

    花瑾言心中有一万个杀时越的理由,可他知道叶清宛既然这么问,就说明她对时越仍有感情,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他死。

    “刀剑无眼。”

    好一个刀剑无眼,叶清宛竟有些想嘲讽出声。

    “那,又为什么骗我远兮两年前就失踪了?他明明是半年前才失踪的!”

    叶清宛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前方引路的小太监时不时的偏侧着脑袋,似想多听些内容。

    许是二人之间的氛围触动到了抬辇的宫人,他们不愿多听怕惹祸上身,故而行的比来时快了不少。

    叶清宛还没等到花瑾言的答案时,前首的小太监道“皇上,到了。”

    抬了头,就见秋灵已挺着大肚子在院门前等着了。

    院门前吊着两盏硕大的防风灯笼,亮度只照到了门口那一小块。秋灵就这么站在灯下,置身于暖黄色的光线中。犹如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一切都是那边温情。

    叶清宛感受到秋灵的关怀,加之刚才确认信息后的激动,不由的红了眼眶。

    龙辇停下,叶清宛不愿让花瑾言发现,泪水满了眼眶也不能擦一下,只能糊着双眼勉强下了龙辇。

    花瑾言摆摆手示意他人退下,静静的跟在了叶清宛身后。看着她被拉长的影子逐渐变深、变短。

    叶清宛拉扯着秋灵跨过了门槛,停了脚步微微回首道“不管是为了什么,我只想要他平平安安。若是无事,我累了,想歇息了。”

    在这个皇宫中,怕也只有她一个人回对花瑾言下逐客令了。

    秋灵不知发生了何事,偏偏陈义又不在,不能打听打听情况,只能焦急的拿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花瑾言听罢果然停了脚步,也没再说什么,只道“那你好好休息。”

    而后便带着一群太监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叶清宛望着秋灵的大肚子一个劲的叹气,她是不敢逼问秋灵什么,生怕秋灵到时候来个情绪激动早产了。

    当年岳绮烟早产加难产生生丢了一条性命,她不能让秋灵重蹈覆辙,这古人生产的代价太大了。

    秋灵不明所以,既不敢问,也不敢说。

    让叶清宛难得落个清闲的好好思量思量,她今日里得到的消息太多。

    先是安远兮半年前才失踪的,后是花瑾言为何要骗她?再后看了一场笑话,知道了花瑾言如今这个帝位坐的并不舒坦;再然后是得知时越身死族人被抓,求她解救。

    至于解救这事还是越快越好。叶清宛想着今日跟花瑾言闹了脾气,明日怎么去求他放人?

    二人之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矛盾,这矛盾放在这里,不是装傻充愣就可以解决的。

    他的人杀了时越她可以理解,毕竟时越有勇有谋,更是耍的他团团转。假以时日若是让时越成长为一方枭雄,到那时再动手可就迟了。

    可时越不是别人,时越若算不上朋友那也是熟人。从感性上来说叶清宛不想让他死,所以她难过,她纠结。

    再者他为何要在安远兮的事情上动手脚?是想拆散二人?

    叶清宛拉着薄毯盖在身上,上好的薄羊毛绒毯,哪怕是她在侯府时都未曾用过。

    这屋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吃的用的,都有人精心安排,悉心呵护。只因为他的旨意,要给她最好的。

    叶清宛摸着薄毯出神,花瑾言的心意她哪怕早前不懂,现在也该懂了。可是,怎么就这么难接受呢?

    她问自己,做一个被精心呵护的金丝雀不好么?或是一朵娇花儿。

    答案必是肯定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份情一日不断,她便一日做不了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