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匿黑了脸，这人真不会说话。
“要我收人也不是不可以，不就找个保姆嘛，你出钱付她工资。”
江匿拧了一下眉头“不是保姆。”
“那要她干嘛？当祖宗供着啊？”尔斯不乐意了，他这儿不缺人，人多了他还嫌烦。
“……供着也行。”
“滚滚滚。”尔斯摆手，撵他出去。江匿躲了一下，笑着说“你别让她干重活，她是学美术的，可能做下手。”
“学美术？美术哪行？”
“插画……”
“我这儿是油画！你让一学插画的来干嘛？”
江匿抿着薄唇“你刚刚还说行，怎么一听是插画就不要了。”
尔斯……
“我妈前几天跟我说，她们学校有个美术老师订购了一批画具，听说有几套价值过千……是用上好的那个什么木制作的。”江匿看到尔斯眼睛微亮。
“那是你妈同事，跟我说干嘛？”
“咳～我知道你想要，你跟我妈张不开嘴，我帮你要怎么样？条件是让南枝寒假来你这儿。”
尔斯心动了“你看我像买不起画具的人吗？我什么画具买不起？”
“……你不是被人拉黑了吗？”
尔斯这侄子能退吗？
江匿心满意足的拿着画离开画室，把尔斯转的两千块钱收了。
尔斯同意南枝来帮忙，寒假二十天一共发两千工资。
然后给了江匿一千块买画具。
怎么想怎么亏。
尔斯在窗户前坐了两分钟，奶狗哼哼唧唧的跑进屋里，坐在他脚上。
尔斯轻轻踢开它“你别烦我。”
他这一算，给江匿两千，还有两千没付的工资。
四千块钱啊……
一套画具一千多块，他去网上买不行吗……非得听那个混小子乱说。
糊涂。
——
南枝回来的时候在小路上碰见云荃，云荃裹着围巾站在树下，冻得直跺脚。
云荃看见南枝后目光躲闪，低着头把脸都缩进围巾里。
南枝张嘴想打招呼，被她一个装作看不见的动作逼回去。
南枝拢着衣服，大步走开。
乔安和陆婷在宿舍，看见南枝回来。乔安问她“你看见云云了吗？”
“见了啊。”
“她在哪儿呢？我都等的花要谢了”
南枝指指身后“小路那边，她好像没看见我。”
“她跑那儿干嘛去？这都十几分钟了——giao！”乔安哀嚎，她要饿死了。
“去外面买慢点要一两个小时。”陆婷按了一下太阳穴。
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没人回。
“不知道。”
南枝脱了外套，撩起毛衣把裤腰往外拽拽，她是不是又瘦了？
怎么裤子又肥了？一米六五的个头，体重才八十多。
瘦成骷髅头了。
南枝想着，伸手去柜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瓶奶。
“你们要吗？”
乔安使劲摇头“不吃，我要留着肚纸吃夜宵。”
南枝喔了一声，在水盆里倒了小半盆开水，把奶放进去烫。
等奶差不多了，接点凉水洗漱。
之后便爬到床上，吃面包。
拆开袋子就闻见浓浓的奶香味，配着奶制饮品。
南枝窝在床上慢吞吞的吃着东西，刷着学校论坛。
乔安捂着鼻子躺在床上“我属狗的，我闻见面包味了。”
“晚上没吃饭吗？”南枝把面包掰成两半，把自己没咬过的递给下铺的乔安。
乔安伸手接住“你太好了，我越来越爱你。”
陆婷翻个白眼，插着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声。
南枝没吭声，吃完面包一口气把奶喝完，爬下去洗手顺便扔垃圾。
云荃回来都十点半了，带着一身寒气“我回来了。”
乔安电视剧都看了两集，看见云荃跟看见妈一样“你可回来了。我要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云荃不好意思的道歉“我在路上遇到点事，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南枝睡得正香，听见动静眯着眼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云荃踮脚问她“枝枝吃一点嘛？”
南枝打个哈欠小声说“困……你们吃吧。”
“那好吧。”
乔安套了件羊毛衫，拖拉着鞋子去拿夜宵。
烧烤，煎饼果子，糯米卷还有两杯奶茶。
陆婷没有吃很多，她要减茶也只喝了两口剩余的都给云荃。
乔安鼓着腮，一口接一口，自己解决了全部。
南枝第二天一早起来，摸着手机就看见江匿发来的信息我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南枝关上手机锁屏，翻个身闭上眼睛。
才多久啊……昨天晚上还一起吃饭，今天就回去了。
南枝心底一酸，也不知道什么感受，就是很难受。
她祈祷下一次见面快来，又在祈祷自己可不可以不要喜欢他。
南枝十点多爬起来去上课，中午吃完饭就在图书馆待着。
拿着老干部电脑码字。
日期从十一月一号慢慢悠悠的转到四号号，南枝这一阵帮馆长跟进书籍。
周五晚上还约着和昌厉一起打球，对方特别绅士的拿了个邀请函。
她想着自己周五没什么事，就答应去一起打球。
每一本进入图书馆都立了档案，有了各自的身份证。
南枝觉得这书比自己待遇还好，书丢了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回来，她丢了可能到死才从土里被挖出来。
乔曦第一本书写了五十多万字，到完结收藏也堪堪破万。
第二本书她写了五六天的大纲，最后定下跟第一本素材一样的电竞文。
新书刚开，她编辑给给了一堆推荐，看样子很看重这本书。
南枝还慢慢吞吞更着她第一本书，她写不了长篇，三十万字就极度卡文，有时候一天的四千字都是水出来的。
等到完结的时候都已经入了十二月。
江匿从b市寄过来一套画具，让南枝帮忙给尔斯拿过去。
说是尔斯电话打不通，南枝找个时间去拿快递，乔曦在学校没事也跟着过去。
乔曦把整个脸缩进围巾里，歪头看着小巷前的一盆树，树长的歪歪扭扭，花盆半个身子都埋在土里“这书是梅花树吗？”
“不知道。”
“冬天还长叶子……”乔曦嘀咕一句，跟着南枝进小巷。
走到巷子最里面停在一扇门前，墙上多了一个广告。
“贴这里……上哪个招人去。”乔曦扫了一眼，没有门铃，伸手敲门。
尔斯裹着羽绒服出来，扫视一圈把视线落到南枝身上“是……南小姐吗？”